多多读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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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应该好好痛苦痛苦！&rdo;

是说&ldo;为了警告我&rdo;吗？

&ldo;痛苦吧！并且回想回想吧！&rdo;

他又叫我&ldo;回想回想&rdo;，是回想我的&ldo;罪过&rdo;？我的丑恶？那和28年前母亲实和子死去的列车事故有关系的事呢，还是……

头钻心地疼，吸进去的烟刺激着肿起来的喉咙，我眼里含满泪水，呛得厉害。啊！听到了躲在什么地方的一个人的冷酷的窃笑。

3

架场久茂打来电话是在那天晚上8点左右的事。打到了放在下面大厅里的公用电话，是水尻夫人替我转过来的。

&ldo;怎么样？那以后身体还好吗？&rdo;他用充满怜悯的声音说道，&ldo;本想更早些时候跟你联系的，但又是参加学会会议又是什么的，忙得要命，所以……刚才的大妈是那个管理人的夫人吗？说你因感冒病倒了，没有事吧？我跟她说，你要是实在不舒服，不必勉强叫你来听电话。&rdo;

&ldo;啊，没有事。&rdo;虽这样回答，但冰冷的大厅的空气真够发烧的身体受的。

&ldo;可够你呛的吧？帮不上什么忙，真对不起。&rdo;

&ldo;不，哪里的话……&rdo;

&ldo;你高兴时请再来研究室玩。道泽‐‐上一次的女孩子，她也想见你。我介绍了吧，说你是画家，她可是相当感兴趣呢，好像想问你有关画方面的各种问题。&rdo;他以他的方式担心着我吧。他的关心值得感谢，但我怎么也没有那种心情。

&ldo;想一个人再呆一段时间。&rdo;我这样一说，架场停顿了片刻，说道：&ldo;说来好像我净说一样的话，你可不要思虑过度呀！整天躲在家里也不好。也许会被你认为我多管闲事……&rdo;

&ldo;我没有那样想‐‐谢谢。&rdo;

&ldo;有为难的事，随时还跟我商量就是了。&rdo;

当时真想跟他什么都说了。

关于那火灾和母亲的死我所抱的疑问，以及证实这疑问的方才收到的信……

这么说来，记得听架场说过，他有个朋友在当京都府警察本部的刑警。也想过把这里的一切情况跟架场说了，委托那个刑警进行调查。

也许架场也觉得与上次说的事有关，隐隐约约抱有那种疑问，他问了这样一些问题：关于上次的事件有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？收到那封信以后有进展吗？等等，但结果我都用暖昧的口气否定了：&ldo;并没有什么。&rdo;

&ldo;总而言之，你高兴的时候咱们再见面吧，在来梦也行，我去也行。&rdo;

对他的这话我也作了暖昧的回答后挂断了电话。&ldo;喀嚓&rdo;一声放话筒的声音震响了高高的天花板，冷气更强烈地渗入了身子骨里。

我一面用双手把披在睡衣外的长袍的前襟合起来，一面步履躇珊地回到了二楼。

在围着大厅四周的走廊‐‐苔绿色的地毯上一走，地板就和着脚步声吱嘎吱嘎作响。大概是因为老房子的关系吧，怎么走这声音都消不掉。

没有左胳膊的那个人体模型依然站在相同位置上，那个发生火灾的晚上，她一定是从窗户朝里院方向，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包围正房的火焰。正要经过人体模型面前时，背后发出门打开的声音。

&ldo;飞龙，啊，正好！&rdo;

叫住我的声音，是住在[2－a]的辻井雪人的声音‐‐是正要去打工吗？

&ldo;听我说几句话好吗？&rdo;

不知是什么事，但希望他改日说。刚想说&ldo;发着烧，所以……&rdo;，但在这之前辻井已边毫不客气地靠近我身边，边说道：&ldo;事情是这样的，我想换个房间。在你忙乱的时候打搅你很是对不起，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换到二楼的那边顶头的[2－c]房间，反正是空房吧？&rdo;

&ldo;为什么又要换呢？&rdo;

我用微弱的声音一问，辻井立即皱起颧骨凸出的苍白的脸，用愤然的口气答道：&ldo;是创作环境的问题呀。说了对不起你，火灾后你搬到那儿的房间以来，就不安宁了。你自己姑且不说，下面的管理人这个那个的上上下下吧，这儿的地板本来就吱吱嘎嘎作响，那个老太呀，吧嗒吧嗒的，没有比这更吵人的了。连一丁点儿体贴都没有。如果你也是艺术家，大概你会理解吧，这种对别人来说满不在乎的声音多么妨害我工作啊！但是，她是为了照料你来来去去的，也不能叫她不干，所以由我来换房间吧。那个房间离楼梯远些，而且是和这边不毗连的结构。下面是木津川，所以总不至于会那样吵吧。&rdo;

位于洋房北端的房间，木津川伸造住的[1－d]和他上面的[2－c]采用了不规范的房间布局，与公寓的正门不相干，各自另有一个入口，正如辻井所说的，是&ldo;和这边不毗连的结构&rdo;。与建筑物的这边在走廊上设有一扇门，但锁着，平时根本不会被打开。※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※

&ldo;所以，你准许了，是吧？&rdo;辻井像是事情已经谈妥了似的窥视了一下我的脸，&ldo;房租相同行吧？房间的打扫什么的我自己干，不必替我操心。&rdo;

过于一厢情愿的他的态度有点惹我生气。说工作工作的，对这也发牢骚，对那也发牢骚，可这个夏天以来究竟取得什么成果了吗？但反正是空屋，也没有理由回绝他的要求，即使是金钱方面的问题，对我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。我只是回答他说，随你便吧，具体的事情请你与水尻夫妇商量，便匆匆忙忙回到了屋里。